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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“阿哈”病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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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“阿哈”病了

但重真也只能在濟爾哈朗刻意塞過來的大姑娘小媳婦的拉扯之下,手把手地教她們猜拳,便連羞澀的小福晉,都半推半就地被他拉進了這個有趣的圈子。

一時之間,歡聲笑語,鶯歌燕鳴,傳遍了整個大殿。

引得那些原本還十分熱衷於猜拳喝酒的男人們,一個個都覺得索然無味,並還覺得與自己勾肩搭背的男人,是如此的臭不可聞。

與那小子身邊軟軟糯糯的小美女們相比,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。

這份香氣繚繞的艷福,當真是羨煞了旁人。

最氣人的是,這小子也不知道使了什麽壞兒,竟逗得那幫小美女們咯咯直笑,一個個花枝亂顫的模樣,當真是讓人覺得心裏癢癢的。

有些大膽的,還反過來用言語挑逗那個咬肌發達的國字臉少年,有的頻拋媚眼,更有的甚至挽住了他的胳膊,用那峰巒般的柔軟,去蹭他那修長有力的手臂。

幾乎都還是小雛男的漢家少年們,又何曾見過這等陣仗,便一個個都變得心神搖曳起來,再這麽下去,怕是連魂兒都要丟了。

吳三桂更是覺得喝了酒之後的身子好熱好熱,一雙狹長的眼睛通紅通紅,也不知是喝酒給喝的,還是被深埋於心底的欲望,給沖擊的。

他低聲嘶吼著扯開了領子,將少年的隱隱胸毛,隱隱地展現了出來。

他身旁站著的一個武將模樣的女真小貴族,當即嗤之以鼻,大吼一聲就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領,將濃密烏黑的胸毛展現在了眾人面前。

其餘崇尚勇武的女真小貴族們,當即大聲叫好。

滿臉虬髯的祖大樂眼珠子一凸,便想叫他們知曉,什麽才叫真正的類人猿。

卻不想,還是女真的小媳婦兒們最先有了意見,紛紛轉過頭來,嬌聲而又潑辣地喝罵道:“大吼小叫地做什麽?煩不煩!沒看見姐妹們正在玩游戲麽?”

原本還昂首挺胸極其英武的武將式女真小貴族們,當即縮起來又粗又短的脖子,以示認慫。

吳三桂的臨床經驗十分豐富,立刻就從中得出了一個結論:唯有夜晚於床笫之間無法令女人滿足的行為,才會使變得女人這般野蠻,而男人則這般慫蛋。

對於殿中這熱鬧的一幕又一幕,後金八王之一的和碩貝勒濟爾哈朗,既沒有參與,也沒有出聲制止或者反對。

他只是笑呵呵地看著,豪爽的興致驟然而起,便一口氣往胸肌發達,腹肌也有八塊的胸腹之間,灌了兩大碗燒刀子。

感受著醇烈的燒刀子,烈火一般在胸腹之間燃燒,隱藏於其心底深處已有多日的陰霾,終因這份熱鬧激烈以及暢快淋漓,從而逐漸地煙消雲散。

自詡千杯不醉和碩貝勒,卻也只能在燒刀子濃郁的酒香,以及濃烈的後勁當中,徹底地敗下陣來,醉得不省人事。

回到房中之後,他更是吐得一塌糊塗,害得三個侍女患得患失地照料了一夜。

所謂千杯不醉三碗倒,大抵便是如此吧。

不過這一醉,倒將他郁結的心扉,徹底地打開了。

或許醉眼看待這個世界,才是最清醒的時候罷。

喝酒一時爽,一直喝一直爽,唯一的缺點就是身子虧損得厲害。

第二天醒來之後,被半夜才前來服飾的嬌憨多汁的小福晉攙扶著下床走路,可兩條壯碩的腿卻直打擺子,怎麽都控制不住,並且食欲不振,吃啥吐啥。

卡卡木作為濟爾哈朗的親衛,雖整日裏跟黃重真等人稱兄道弟的,但昨日晚間那種層面的宴會,他是沒有資格列席吃酒的。

當然,侍立一旁聞酒香,乃至替那些小貴族倒酒的資格,他還是有的。

因此,酒宴剛剛隨著眾多女真小貴族的醉倒而結束他,便追著堪堪告辭的黃重真一行,來到了貝勒府邸的門口,質問道:“為何我之前喝的酒,與貝勒他們喝的不一樣。還口口聲聲說是兄弟呢,哼……”

那醉醺醺的表情,以及憨態可掬的委屈語氣,似乎僅是聞著酒香便已醉了。

又或者這家夥的腦子,自從那根老是幫助守寡的女真貴婦得到安慰的舌尖,第一次接觸到燒刀子的那一刻起,就壓根沒有清醒過。

黃重真與一眾少年們,借著酒意扭過頭來斜睨著他,轟然笑道:“人貝勒什麽身份,你又是什麽身份。沒資格列席酒宴,還怪我們咯?”

“你們說什麽……”卡卡木戟指大怒。

黃重真伸手攔住了夥伴們七嘴八舌地聲討反駁,咧嘴笑道:“其實在您為我等安排的驛館之中,還藏有不少敬獻給你家大汗的更加醇香的美酒,就問你敢是不敢了。”

“你這是在羞辱於我!”

卡卡木頓時盛怒,那句“大汗早就已經死了”,差點兒就要脫口而出了,但好歹還是忍住了,用食指虛空點點黃重真,道:“好,你有種,咱們走著瞧。”

望著這討人嫌的家夥,氣呼呼地打哪兒來從哪兒回,之前沒少受其腌臜氣的少年們,無不覺得揚眉吐氣。

吳三桂更是對著他那雄壯的背影,興奮地吹起了口哨。

唯獨周吉頗為擔憂地說道:“阿真,這家夥可是濟爾哈朗的親衛呢,我們這樣如此諷刺於他,真的沒有問題麽?”

阿真尚未開口,吳三桂便已摟住了他壯實了不少的瘦削肩頭,大笑道:“濟爾哈朗身為女真族的和碩貝勒,乃至建州八旗的其中之一,都會在其的統領之下。

因此,類似卡卡木這樣的親衛,沒有一百也有八十。他們存在的唯一使命,便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,替他們的主子擋槍。”

周吉總是覺得這家夥心術不正,也對他老是喜歡跟自己套近乎的親昵行為頗為反感,便猛然一抖肩膀將其甩開,白了他一眼道:“就跟你的那些家丁一樣?”

“喲呵……”吳三桂打小就不是一個肯吃虧的少爺,見這個寒磣的小子非但不領情,反而還敢頂撞自己,便挽了挽袖子,一副要跟他掐架的樣子。

他的那幾個家丁,也覺得周吉的這話有些傷人,便都面色不善地註視著他。

那兩排守在府邸之外的女真侍衛,原先還對這群漢家少年直呼貝勒其名的行為極為惱怒,但見他們就差一點兒就要自己打起來了,便都屏息凝視。

同時,還在心中向著他們的圖騰神祈禱:“敬愛的圖騰神啊,再這些漢家少年的怒火更上一層樓,讓他們打起來吧,快讓他們打起來吧。”

於是,黃重真等人,趁機溜之大吉。

徒留這些看似耿直實則狡詐的女真侍衛,風秋夜的涼風中淩亂。

與好不容易睡了大半個時辰,清晨便又被嘔吐驚醒了的濟爾哈朗不同,這群在敵占區終於喝高了的漢家少年,沒心沒肺地一直睡到日上三竿,才悠悠醒轉。

便連向來有著晨練習慣的黃重真,這一次都沒能例外。

畢竟,自從師尊逝世,南下之行開始的那一刻起,他便幾乎沒有擁有過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夜晚。

這一次借著濃濃的酒意,又覺諜戰後金之行也已有了一個好的開端,身與心都得到了放松的情況之下,終於擁有了一個完全屬於睡眠的後半夜。

夥伴們的震天的呼嚕聲,尤其是祖大樂那堪稱殺豬般的慘叫,絲毫未對熟睡狀態下的他,造成絲毫的影響。

因為這是屬於性命相托的戰友的聲音,很安全,很安心。

當日上三竿的陽光,好不容易透過古代的窗戶紙,照在黃重真臉上的時候,他才被驛館之外一陣嘈雜的聲響,給叫醒了。

伸個大大的懶腰,打個舒暢的哈欠,揉揉惺忪的睡眼。

既來之,則安之。盡人事,聽天命。

不問收成,但問耕耘。想要收獲,必先耕耘。

黃重真深深地意識到,上輩子那個生活節奏感極快的高科技社會之中,蕓蕓之中焦躁追尋的所謂幸福,原來這般簡單。

“外面怎麽了?”黃重真邊起身邊穿好褲衩兒,隨口問道。

吳三桂的家丁早在他家少爺大發起床氣的鞭策之下,去外面查探動靜了,這會兒剛巧屁顛屁顛地跑回來,將頭伸入門內,說道:“‘阿哈’病了。”

阿哈,乃是一群少年於回驛館的途中,趁著酒興給他取得外號,很貼切,很親切。

“啊?啥?”

黃重真一個激靈便從床上繃了起來,這個向來穩健的少年,這會兒是真急了,狠狠一捶自己的手掌,道:“咋早不病晚不病,偏偏在喝了老子的酒後才病呢。”

吳三桂也慌了手腳,再也沒有發起床氣的心思,一把套上了他的褲腿兒,急急說道:“說清楚點兒,貝勒得了什麽病?”

他最信賴的家丁吳老三說道:“屬下也不太清楚,據說是吃啥吐啥。從昨兒晚上酒宴結束回房之後就開始了,到今天快中午了都還沒好。”

黃重真聞言,心中頓感稍安,用拇指和食指輕捏著毛絨絨的下巴,狐疑地問道:“沒有其他的癥狀了?”

吳老三點點頭道:“是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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